祭奠兄弟的文章

兄弟就算離開,也是永遠活在心中,永遠隨着心跳動,用心祭奠兄弟情,用文章祭奠兄弟,面就是本站小編給大家整理的祭奠兄弟的文章,希望大家喜歡。

祭奠兄弟的文章

祭奠兄弟的文章篇一:祭奠兄弟

靠在牀頭,一根接一根抽着香煙,什麼也不做什麼也不想,只是看着安靜的香煙散發出一縷的深藍色的煙絲裊裊。煙,灼過我的手指漸融入空氣中,我深吸一口氣,是你們的味道.....可能是失去了才知道珍惜吧,在深圳的一年多裏,我們盡情的揮霍着我們的光陰,享受着我們彼此帶來的快樂憂傷,我們一起度過了那飛逝的青葱歲月 ,度過了打打殺殺的日子,一切的一切都有你,你貫穿了我這一年多的生活,在我的生命中留下了燙心的烙印......再吸一口,煙在我的鼻腔中翻騰,而思緒也是翻江倒海如潮湧般一縱既逝,我望着那些熟悉的身影——是如此清晰可見,又是那樣惶惶忽忽,是你,我的兄弟!徐徐吐出,煙的撩人鑽入我的喉嚨,我不禁猛烈咳嗽,刺通了我的心“兄弟!你怎麼不在我身邊......”

“天真的聲音已在減退,彼此為着目標相距...... ”為了各自的目標,為了我們共同的理想,我們被空間無情的剪斷,甚至到了地球的另一頭.....可我不曾感覺你的遙遠,因為我們的心永遠在一起未曾分開。

風吹來了遠處的你們的味道,陽光灑在我身上 。

是你的温暖融化了我的心

我的心滾燙着你的温度

思念把你帶來——清晰再現

淚水卻把你模糊——驀然不見......

我拼命的搜尋,小心粘起我們參加生活的碎片

可卻總不能完整拼出你的樣子

有一片我怎麼也找不到

找不到... ......

因為它在我的心裏 ......

兄弟,我們的心永遠在一起跳動...... 永遠、永遠。。。。。。。。

祭奠兄弟的文章篇二:祭奠兄弟

記憶中,從小跟哥哥相處時間不長,喜歡跟在姐姐的後面玩,但哥哥的家卻見證了我兒時的快樂!國小正好是在哥哥家附近,所以,每天一放學,就在哥哥家後面的那個小土包上跟同學滿世界的瘋,不等天黑是不肯回自己家的,有時候太晚了,怕爸爸媽媽責備,就躲在哥哥家,讓二媽媽幫我説好話。

後來,哥哥成了家、有了小孩、外出工作、又回到本地,雖然同在舟山,可平時見面的機會也不多,只有每年的清明、春節掃墓,才會跟哥哥有一個長時間的交談。印象中,哥哥始終是那麼的面帶笑容,就算長輩再怎麼責備,他還是一樣坦然接受。

昨天噩耗傳來,一個30幾歲的鮮活生命就這樣瞬間煙消雲散,人世間的酸甜苦辣、喜怒哀愁從此與他無關!而留給妻女的卻是無盡的痛苦與思念,留給親人們的是永久的緬懷。

亡者已亡,生者亦生!

此時,我們也無需再去評論亡者生前的是非。對於他來説,這或許是一種生活的解脱,對於家人來説這或許是一個體面的結局。

從來沒有想到,死亡會如此接近。在我的記憶中,唯一的一次,是目睹了爺爺的離開,但那時候年紀比較小,還沒真正明白死亡是一個什麼概念,等長大後,漸漸明白了死亡的含義時,悲傷也已經只是一個淡淡的回憶了。

真的是應了一句古話:世事無常,人生轉眼!

僅以此文祭奠已逝的親人!

祭奠兄弟的文章篇三:祭奠故去的三弟,祈禱弟弟一路走好

三弟:

20xx年2月19日這一天,是陰曆的正月17日,就在這天弟弟你走完57歲人生。這一天哥哥也是剛下夜班感覺很疲倦,晚上吃晚飯時候心裏就感覺有些鬱悶,就上網寫些心情日記來消遣。當哥哥正在編輯文章的時候,突然你嫂子接個電話説是找我,我就接過電話問是誰,請問對方有什麼事情找我,可電話裏突然告訴你已經離開人世,我當時都不敢相信這是真實消息。那個時候已是很晚的時間,也沒有想到弟弟悄然離我而去。我那個瞬間聽到這個噩耗,彷彿窒息我生命的呼吸,感覺面前整個世界都是天昏地暗,感覺所有都嘎然而止,沒有任何聲息萬簌俱寂。

在正月十五元宵節的喜慶日子,這一天與你的女兒來看我,你還在囑咐我年紀大了,要我多保重自己的身體,我卻對你只是淡淡的微笑,也沒有更多的與你交流感情,甚至也沒有多時間與你敍敍兄弟之情。不管你在任何時候錯了,只要我看見你做得不合適,不管是在任何環境和場合下,我就會對你毫不客氣的教訓你!而你總是對我不生氣,總是對任何人説哥哥做得對。沒有想到與你才分開兩天時間,你就匆匆地離開人世,回想起兄弟手足之情,怎麼能不讓哥哥心裏思念着你!

弟弟就這麼匆匆離開人世,讓哥哥永遠心裏留下悲痛!所以哥哥從白城高等醫學院回來,就上網寫篇懷念弟弟的文章,祭奠弟弟與親人之間的感情,也祈禱弟弟一路走好!

我記得當驅車到達醫學院,我走進停放你的房間,我目睹眼前弟弟的容顏,不敢相信弟弟的離開,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是哥哥看錯了人,還是哥哥夢裏的幻像嗎,我的親弟弟啊,你就這麼匆匆地走了,而且是沒有來得及留下任何的話語,為何走時也不和哥哥説一聲,讓哥哥與你再敍敍手足之情。

當我看見解剖台上停放的你,你是那麼可憐讓人心疼,你走時穿得衣服很破舊,甚至腳上的襪子都是舊的不行了。哥哥知道你平日很節儉,有好衣服也不捨得穿,吃的飯菜也是很清淡,時常哥哥給你錢,要你多注意身體不要過於勞累,你總是告訴我説:“大哥我會注意的,你也要多保重自己!”辭別走後我望着你遠去的背景,心裏很疼愛弟弟沒有照顧好你!在聽到你離開摯愛親人,此時我猶如晴天霹雷,我心頭黯然落淚悲苦的心碎,哥哥怎麼也無法相信這是事實,也不敢相信弟弟會離哥哥而去,哥哥內心更無法接受,也更不想接受這個事實。此時哥哥的淚水無法控制,在眼眶裏打轉最終模糊了我的視線。

別怨哥哥平日裏對你那麼無情,只不過哥哥對你要求嚴格,真得希望弟弟過得生活更好!自從哥哥下鄉回到鐵路上工作,哥哥即使結婚後也沒有離開弟弟,在你結婚沒有房子住,哥哥讓你搬來與我一起住,哥哥與你在一個院子裏生活,彼此兩家相處的很融洽,我們之間在一起生活十年,彼此沒有任何不愉快事情發生,直到鐵路上給哥哥分配了房子,哥哥搬離原有的房子,把哥哥的房子讓給你來住。後來弟媳和孩子去了廣東發展,家裏只有你一個人生活,由於平日哥哥工作很忙,也沒有更多時間看望你,所以你日子過得很簡樸,以至於弟弟有病,哥哥也沒有及時的發現,才釀成弟弟突發心臟病離開人世。

所以哥哥工作很忙,我們見面時雖多,也不過簡單的話語,僅兩天與你失去了聯繫,你就拋下哥哥遠去了,你的音容笑貌浮現眼前,只要聽到有人提到你,哥哥就會想到弟弟,你有着聰明頭腦和幽默風趣的話語,在我腦海裏經常出現,是弟弟的音容笑貌。小時侯哥哥就與弟弟的關係相處很好,所以等到我們長大成年後結婚,也經常在一起相聚敍骨肉兄弟親情。如今你離開哥哥,我也會忘不了弟弟,還記得弟弟憨厚和愛笑,有着男人漂亮英俊的臉龐。

我們相處的很是合得來,彼此在一起有很多幸福和快樂。弟弟離開哥哥留下思念,我的心情也是彼起彼伏,想念弟弟的心情是無法用言語來表述。哥哥失去弟弟如同失去手臂,而沒有弟弟會失去許多的歡樂。我思念弟弟悲痛欲絕的吟泣,是因弟弟是我親人才有哀悼。弟弟是一位大智大愚,一個對死亡泰然自若,根本毫無懼怕的無畏真男子,你就那麼永遠永遠無聲息的去了,而且又永遠永遠不能生還世上,讓哥哥真正感到沒你的痛楚,也感受到我永遠愛的弟弟,哥哥永遠再也不會見到你,弟弟有着英俊面孔和灑脱身影,再也聽不到弟弟幽默而又甜甜的笑聲。

沒有人會領悟到哥哥對你的心情,也沒有人會分嘗哥哥思念你的痛苦。只有在網絡空間寫下祭文,緬懷我可愛善良的弟弟,弟弟悵然離去哥哥很悲痛!心裏有着這種痛苦的撕心裂肺,哥哥思你是痛不欲生,想你是上天無門和入地無路。而且這種感覺還在心裏延續和滋長,讓哥哥無法拂去對你的思念,並沉浸在思念弟弟情感裏的悲痛,陷入其中哥哥難以擺脱和自拔。

無限哀思寄深情,親情總會喚起思念,當與弟弟在世上行走,擁有時會覺得習以為常,突然失去弟弟的瞬間,回憶弟弟會特別的心痛和惋惜。雖可能痛苦的時間,會一點一點的度過,對弟弟的思念會被煎熬。就會想起擁有時蒼然淚下,對弟弟的痛綿綿無絕期。在這弟弟離開人世的思念,可以盡情地拋淚和思念。但以後日子還得繼續走,讓人們共同珍愛生命,珍惜我們身邊每個人,珍惜眼前幸福的時光,把愛延續直到永遠,這也許就是對故去親人最好祭祀。

弟弟逝世更讓親人身心交瘁,心神晃惚總是有着夢境想你,對你的悲思佔據了哥哥心靈,現在哥哥全部生活和精神,甚至有着壓抑快要窒息和崩塌,而且哥哥根本無法走出對你思念。我也知道弟弟多才多藝,有着各種生活特殊工種的技術,所以得到社會的很多人青睞。你有着高超的縫紉和木匠本領,你也會開各種機動的車輛,在各種社會交往中也有很好的名聲,不管社會是任何年齡的人,都會稱弟弟你“三哥”,你為人很講情義,經常為人排憂解難,眾人都很喜歡你的幽默風趣的笑話,時常博得人們的開心!

今天在弟弟離世之際,哥哥掩面飲泣寫下這篇祭文,悼念我最親親的弟弟,追憶弟弟生平,喚起人們熱愛自己生命,其次是想通過空間文字祭奠,向外界將我家中內最真實情況,掏心置腹以示大眾請朋友剖析,不管紛論絡繹評價如何,只要能將所寫文字中肯點評,即便有些人持相反看法,獨秀都在此向朋友深表感謝!

今我祭奠弟弟亡靈,然後為逝者默哀!心中默默向蒼天祈求:祝弟弟早昇天界,一路走好!求上天賜給可憐的弟弟快樂,讓弟弟在九泉之下安眠!

嗚呼,哀哉,但願我的弟弟,在天國安息,一路走好!

獨秀奉上祭文,以示對弟弟的懷念!

寫於 20xx年2月18日晚 21:56:02秒

祭奠兄弟的文章篇四:祭奠一個死去的兄弟

這個死去的人,我不知道他的名字,只見他臉皮發烏,兩臂平伸躺在地上,肚皮裸露在外,平平的,腳上穿着皮鞋,衣服不算單薄,很安靜,躺在那裏。

這是十一月二十一日的南京,已近秋冬之交,天氣已經冷下來了。

這位不知姓名的人來自安徽,我們的臨省。新聞報道説,他是三天前到南京來打工的。

前一階段看新聞,説很多打工的人提前返鄉,因為世界金融危機,影響到中國,不少中小企業倒閉,沒有工可打,就算還在工作的,還不知道能不能拿到錢,還不如提前回家了。

但這個兄弟,偏偏在這個時候出來打工。

受訪的一個市民説,他可能最少三天沒吃東西了。走過了身體直打晃,自己看他不對頭,過來問他,他就暈倒在地上了。附近一個商店的老闆娘看了,趕快回家做了碗蛋炒飯,放了兩個雞蛋,旁邊一個賣鋼材的,弄了碗開水,放了些糖。那人喝了一口水,吃了兩口蛋炒飯。晃着身體又走了,沒走十來米,再次昏倒。眾人趕緊施救,並打了急救電話和110。明基醫院離得較近,救護車開來了,胖胖的女醫生來説,這個人就是餓了,恐怕有三天沒吃東西了,給他吃點東西就好了,等110來了,送救護站吧。救護車開走了,過了五分鐘,110警車趕到,而那個人,已經不動,受採訪的市民説:我去摸了他的頸動脈和脈搏,已經沒有了,人已經死了。

警車開走了,周圍只有市民,遠遠近近地看着躺在地上的人;他只躺在冷冷的地上,露着平平的肚皮,兩隻胳膊平伸出來,已經死去。

我不知道為什麼醫生沒有實施搶救。

我不知道為什麼現場沒有一個人處理後事。

我不知道這個人為什麼在很多民工返鄉的時候反而出來打工。

我不知道他還有沒有家人在等着他回家,而等不到的話,又能怎樣。

我不知道他在南京這三天裏是不是什麼東西都沒吃。

我不知道他晚上睡在哪裏。

我不知道為什麼他沒東西吃的時候,沒有去搶或者偷一點東西,如果這樣,我想人們也許會原諒他。

而現在,我,這個跟他完全陌生的人,在寫着關於他的事情。在一個寬敞的書房裏,剛吃了牛排,山芋煮的稀飯,從老家捎回來的煎餅卷着大葱還從冰箱裏搜出來一點蝦皮,對着幾本剛買回來的書,還有一本準備送給朋友的,寫安徽農民的《中國農民調查》,呆會兒,我還會洗一個熱水澡,躺到牀上,睡覺。而這座房子現在的市價應該已經超過一萬每平方。如果我寫他的事情,他會答應嗎?他會了解嗎?他會覺得我在無病呻吟嗎?

如果他冥冥中還有靈魂的話,會不會讓我超度他。

然而,象“不法奶農”這樣的思維依然存在着。報紙上就説“飢餓男子狂吃後猝死”,然而,整篇報道就一句話“該男子吃了許多好心人給他的食物後,再次暈倒,就再也沒爬起來”,然後就是專家的分析。害死這個男子的,原來是一羣“不法好心人”,原來如此……

“仁厚黑暗的地母啊,願在你懷裏永安他的魂靈!”

然而,蘇格拉底的話依然在耳邊:“我去死,你們去活,誰的命運更好,只有上帝知道。”

雖然周圍有不少打工的人,我們有時也自稱是來打工的,但後來終於淪落成了屁。我們不想爭什麼東西,在這個世界上。但是,似乎還永遠有一些東西讓我們不能滿足現狀地生活在這個世界上。於是,我們又有了追求。至於追求的是什麼,總是渺茫得很。似乎我們追求的,永遠不能實現,我們也會目標渺遠而細節快樂地生活着。

第一次近距離地接觸打工者或者民工,是在今年7月,自廣西上饒回南京的路上。乘的是從福州發往南京的火車,上饒的配額卧鋪只有三張,同行的兩人中,有一位是老爺子,只買到的一張卧鋪票當然是他的。我説:難道我只能坐着回南京嗎?負責購票的人説,你想得美,你得站回南京。那是我第一次乘夜車,而且是站着的。

還沒上車,一位“鐵路內部職工”拿着過了期的內部職工的證明,與車廂管理員理論着。那眼神,是享受慣了特權的人的炫耀,但是也好像並不慣常做這樣的事兒,一邊理論,一邊高着眼框子向四周的人掃視着,一邊的嘴角上揚——明顯地藉此高傲的姿態來掩飾自己的無理與無禮。阻擋他上車的是一個姑娘,第一天上班,第一次跟車,堅持原則不讓他上車,因為這樣的內部職工證明,她自己從來沒見過,要求他去找列車長核實。而那人似乎更加放肆,罵起來了,髒的話隨口而出。本來八點半的車,過了近半個小時才開,而小姑娘的眼睛紅了,終於沒噙住淚,流了出來。我過去輕輕地説:別拿別人的錯誤懲罰自己。姑娘拭拭淚,翹起嘴角,表明自己笑了,回乘務室。

車開了,開始是沉悶。我也快速地看了周圍的人,一箇中年的,壯實而木訥;兩個年輕的,樣子不超過二十歲;一個攜着老大的皮箱,態度稍微高傲,掏出一盒十元每盒的香煙,瀟灑地點上,深吸一口,輕輕地吐出煙霧——再遠,就是大大小小的箱包和各色不一的人。不久,兩節車廂連接處的門開了,出來一個小夥,拿着桶裝的方便麪去泡麪。他光着上身,身上滿是汗,腰上刺了一條龍蝦。回來給他開門的是一個姑娘,紅色上衣,抱着小夥子跳起來,在臉上親了一口。其他的人默默地看着,不作聲。

互相問了去處,中年人去的是義烏,兩個小夥子去的是杭州,中年人還是不説話,但也拿出香煙,點了,默默地吸。

一會兒我們就熟了,説打撲克吧,馬上有人説沒有地方;有人就提議講笑話。一人講一個,輪流着來。提議的小夥子講了一個黃色笑話,説他們一個工友去買菜,想買一隻燒雞又想買豬頭肉,但只能買一樣,最後狠狠心,對老闆娘説:給我來只雞吧。大夥聽了先是一愣,隨後大笑。輪到我,我講了一個飯店的吃飯的事兒,説六個人到飯店吃飯,喊:小姐,茶。小姐過來,“一,二,三,四,五,六”。大家樂了,説:倒茶。小姐又開始了:“六,五,四,三,二,一”。大家奇怪,問:你數什麼呢?小姐説:我屬狗。大家感到晦氣,就讓小姐喊經理。經理來後,大家讓他去查查這姑娘哪年生的,屬什麼。一會兒,經理氣喘吁吁地跑來説,這小姐剛來,屬狗的。大家這才放了心。開飯了,上來一隻王八,一個拍馬屁的拿起筷子撥剌那王八的頭,讓領導“剪綵”,説:領導動動領導動動。領導一聽更晦氣,忍住氣拿勺喝了口湯。那人馬上又説:對,王八就該喝湯!王八吃得差不多時候,下面露出幾隻圓的東西,問小姐:這是什麼?小姐曰:“王八蛋。”有人説,給我們分分。説了幾次小姐不動,眾人火了,問小姐為什麼不動,小姐説:六個人,五個王八蛋,你叫我怎麼分!我講完後,一個年輕的小夥子説,對,我得把這笑話記往,以後也罵罵那些王八蛋。另一個小夥子戳戳他,意思讓他別瞎講話。

輪到中年男子了,大家催他。他説:我從北京來的。大夥便肅然起敬了,説你怎麼不在北京等着看奧運呢?中年男子臉然黯然,過了好久説:説不讓幹就不讓幹了,工錢還沒結呢。大家便問怎麼回事兒。那中年男子自言自語似的過了半天,才讓人明白,他在一個建築工地,一天70塊錢,錢的用處很多,主要是母親看病和女兒上學,老婆在工地做飯,自己有時候能多吃一點,有時躲過別人的耳目還不用錢,剩下來的錢就比別人多一點。但突然所有的工程都停工了,自己和老婆也被遣回家婺源,回家呆了一個多月,錢就見了底,又得出來,去義烏看看,能不能找家物流公司扛個包什麼的,聽説那邊錢好掙,自己又不懂,還不知道能不能行,出來又花了不少錢……

看他黯然的樣子,我們感覺到説笑話對他來説是不是殘酷了,很怨自己的孟浪。

值班的小姑娘眼圈還紅着,説自己也是在實習。過了會兒對我説:大哥你真好,我也覺得跟這樣的人計較不值得,車也不是我家的,管他呢,就不給上,天王老子來了我也不管。我們便勸她,其實上來就上來了,比如這車裏有多少人沒買票你也不知道,查票也不一定查得到。就算查票了,到時自然有查票的人跟他要票或者讓他補票,“我們就是打醬油的,關我們什麼事兒。”我勸她對工作有時要“超然點”。小姑娘説她就是氣不過,我便樂了,説如果你氣不過,你還是跟自己過意不去啊,你想想你收穫了什麼?就是鬱悶嗎?為啥不開開心心的呢?她又説自己跟這趟車以後就不跟了,太煩,什麼人都有,剛剛一個人上車就嫌熱,脱得就剩一條三角褲,看了實在噁心。

看笑話講不下去了,我説我們唱歌吧,周圍的人聽了也都大聲吆喝好,我舉起胳膊説我來指揮啊,唱《咱打工的人》,就是把“當兵”兩個字改成“打工”,大家互相監督,誰唱錯了,呆會兒要獨唱,不許賴皮。“咱打工的人,就是不一樣……”,一會兒,歌聲在前後的兩個車廂裏就響了起來,不一會兒就唱不下去了,因為揪出了不少唱錯的,也有的是不會唱瞎喊的,更給逼得獨唱,唱得好像也不對頭,大家又嘻嘻哈哈起來。

我常想,對於生活在其中的這個城市來説,它也許並不完全是一個城市。有了民工的介入之後,城市更像一個城市,它更高了,更快了,更美了;也因為有了民工的介入,它變得不像一個城市。早上七點之前,這個城市裏最活躍的人羣,應該就是民工。

深秋的天氣,好像在這個南方城市裏,還看不到它的影子,依舊是花紅,也依舊是柳綠,連路邊的小草也是綠意盎然,完全沒有歇息,正把它們生命的最末一點綠色,奉獻給世人。路上成羣結隊或三三兩兩的民工,穿的或是勞動布,或是迷彩服,我還看過一個穿着陳舊的李寧牌T恤的,衣褲上下,全是白色的塗料或水泥點,也有的背一個箱子,手裏拎着電鑽,或者破舊的電動車上放幾根老長的大粗管,來到小區門前,跟保安不斷地解釋着什麼。保安似乎在與顧主通話,不一會兒,有的喜滋滋事地進到小區裏面,有的可能暫時還沒有聯繫上顧主,就蹲在門口牆下,也樂呵呵地説着什麼,有的掏出來香煙,抽幾口。

他們居住在小區東邊一個尚未開發的一塊空地上。開門向南的,是一個小院子,似乎也兼着做回收廢物的生意,院子裏堆了一堆的空酒瓶,一堆散亂沒有規則的鋼筋鐵皮。也時常看見有人找來,在廢物堆裏撥剌尋找自家丟失的物品,有的能找到,有的找不到,但老闆娘總是憨厚地笑着,自己的東西給別人拿走了,也不生氣。我不止一次聽到男人大聲地罵女人,説她呆,説她是瘋子,給人賣了都不知道。他們養的兩條狗倒是剽悍,一條黃顏色大狗,屬於沒有任何可愛之處的那種狗,看了只讓人畏懼和厭惡;一條小狗,樣子有點像京巴,跟在大黃狗的屁股後面,東顛西顛的,不嫌累,也一臉諂相,如果是人,也一定是個阿諛奉承之徒。尤其是在大黃狗叫起來的時候,它的勁頭似乎比大黃狗還足,怎麼看都像現在的沒有知識只有情緒的憤青。

傍晚的時候,女人推了一輛破舊的餐車出門了,餐車裏是兩片豬頭肉,兩隻半烤鴨,還有雜碎鴨四件什麼的。女人應該花了一番心思的。比如,她不是南京本地人,來工地的民工也不是南京本地人。但不論怎樣,來到南京這個城市,就要有這個城市的味道,最先的,就是吃他們常吃的東西。南京人喜歡吃鴨,於是就少不了鴨子。如果吃鴨四件——鴨掌、鴨翅、鴨頭、鴨肫的,就更有情趣啦,或許回老家的時候會説:南京人喜歡吃鴨四件,呵,只是好玩兒,不好吃,吃不飽。女人的目的地是轉一個彎,到另一個民工聚居的地方,雖只有一牆之隔,但是門向西開,那裏住的,沒有女人,一天工作下來,手裏有點錢,想吃點豬頭肉或烤鴨什麼的,就到門口的四五個小攤子上買。雖然不遠就是一個菜市場,我常在那邊買菜,但很少見他們的身影。我以為在他們門口賣的一是便宜,第二也不必花了錢還要讓人瞧不起,於是他們也形成一個小的社會羣落了。

學生的作文總是沒有什麼感覺。對於一些每天只是幾個點一條線的高中學生來説,還要怎樣呢?沒有生活就沒有作文,我跟他們這樣説。他們便歎自己是“沒有生活”的人。我不由得想起英國作家卡內蒂的小説《迷惘》來,那裏有一個部分是“沒有世界的頭腦”,也許,我們的學生,我們的孩子,總是避免不了成為這樣的人。

20xx年大學聯考上海的一位考生以一篇《他們》震驚全國,尤其是最後一句“總有一天,他們會成為我們。”讓人看到了悲憫的力量。黨的xx大提出了給予進城務工市民的待遇,如果能夠實現的話,“他們”真正發變成了“我們”。如果更擴大一步的話,讓所有的公民都成為權利地位相等的公民,這便是我們所期待的。

但是,“他們”的生活處境,依然值得我們深思。紹興市第一中學的一位老師在介紹自己的學生寫的一篇關於民工題材的文章時,着重説了這位同學的一種憂思,就是,如果民工自己不想融入或者羞於提及這樣的事情的話,那便如何?我也在想,如果這是他們真實意思的表現的話,那麼,他們對這些政策相對明瞭嗎?他們瞭解做一個市民能夠多享受哪些權利嗎?還是他們有別的想法比如不願意束縛自己呢?如果解釋的工作沒有做到位,沒有使所有的人都瞭解這項政策的話,必然會帶來另外一種不公。而為了宣傳國家的一些政策,有些人是付出生命或自由的代價的。比如湖南的老師李劍平,因為宣傳《教師法》,死得不明不白;而北京的兩位老人,因為相信了公民有遊行的自由和奧運抗議的自由,以年屆八旬而被判勞動教養……想法如果是好的,而沒有執行力的話,不如沒有這個法。如果一味地站在統治者的角度去思考問題,有利的,只是統治,而其他人,則永遠是被統治而已。我們的執政者、學者也並非不具有這樣的認識,只不過關鍵的時候,屁股坐在了哪邊成為壓倒性的考量。事實上,有益於農民的法律不少,只不過它們都被歪嘴的和尚念歪了。

我曾經跟學生説,如果你覺得自己缺少生活,學校附近有一些民工聚居的地方,你們可以去觀察他們,感受一下生活,即使不是自己的,也會有一些深入的認識。過了好長一段時間,問哪些同學去了,沒有一個同學舉手。問他們為什麼沒有去。他們説:沒有時間,再説啦,學校的門衞也不讓出去啊。

他們,依然是他們;而我們,也還是我們。

這位不知姓名的民工兄弟死了。他的死讓我久久不能平靜,不知道該寫些什麼來告慰他,讓他在淒冷的初冬夜的亡魂有一絲安慰,讓他不堪負重的生活有一點點讓人牽掛的東西,也讓我想到了自己,想到和自己一樣的人。我不想説他的死是一個象徵,但最少,讓我好好的反思一下自己,並且逼問一下這個世界,讓人們想知道這樣的世界何時是一個盡頭。

20xx年11月20日的《南方週末》的“圍觀中國”首條是“建立全民社保,要等到2049年?》,轉自BBC11月17日的評論,作者是蒙克。所轉全文如下:

11月14日公佈的社保研究描繪了中國福利社會的藍圖。據説208名學者和218名各級官員參加了研究和討論,其成果將供中國高層決策參考。研究歷時一年多,調查範圍包括中國11個省市和許多國家。根據這項研究報告,中國社會保障制度建立將分三步實現:到20xx年前建立最低生活、醫療和養老保障制度到20xx年前,使社保制度全面定型;到2049年,建立全面的國民社會保障制度,建立所謂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福利社會”。在中國對外開放,搞市場經濟改革30年後,中國社會貧富兩極分化正變得越來越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