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麗的民間傳説故事

民間故事賦予一定的民間趣味,關於那些民間傳説故事你看過了嗎?下面是本站小編為大家準備的美麗的民間傳説故事,希望大家喜歡!

美麗的民間傳説故事

美麗的民間傳説故事篇一

萬曆年間的一天早晨,豐縣大户王書文家被劫。劫匪是高梁山土匪胡一虎,他帶着一羣人,衝進王書文府上。王家人都躲起來了,但是那個木盒子沒來得及帶走,還放在櫃上。 胡一虎打開木盒一看,哈哈大笑,一揮手,帶着嘍回了高梁山。

劫匪離開 ,王書文趕忙查看,家裏除了丟失一顆祖傳紅珍珠外,其餘東西都在。

據人們私下裏傳言,這顆紅珍珠是王書文第八世曾祖得到的。他的那位老祖宗是個獵人,救過一隻白狐,白狐離開時,張大嘴一吐,紅光一閃,吐出一顆珍珠。這顆珍珠紅光閃爍,據説能祛病消災:無論得了什麼病,只要把這珍珠研點兒末,用水服下,病痛立除。

豐縣知縣劉一智正在吃早飯,聽到這個消息,“咣”一聲扔了碗,站起來,繞着客廳轉了三圈,轉完停下,讓筆墨伺候。劉縣令提起筆,“唰唰唰”寫下一張字條—

胡兄:此珍珠王書文家已託我獻給當今聖上,為聖上貴妃治病。見信之後,務請讓吳僕把珍珠帶歸。

劉一智

萬曆十三年三月八日

寫好後,劉一智把字條摺好,用信封裝了,囑咐僕人:“送去,別多問,帶上東西就回來。”僕人點點頭,拿了信,立刻走了。

下午,僕人回來帶了一個木盒,劉一智忙接過來,打開一看,怒罵一聲:“混賬!”原來,盒中雖然有珍珠,卻是一顆白的。

王書文的珍珠是紅的,劉一智曾親眼目睹過。當時,王書文就準備獻上,但想想過幾天就是自己父親的忌辰,父親在時最愛這顆珍珠,所以,他想等祭奠父親後再獻上。劉知縣也答應了。

誰知現在,那個該死的胡一虎,竟然用假珍珠來騙自己。

劉知縣捻着鬍鬚,皺緊眉頭,又把僕人叫來,拿出300兩銀子,讓他帶上高梁山,就説知縣見了珍珠很高興,特意送300兩銀子以表謝意。

僕人拿着銀子走了。劉知縣嘿嘿一笑:“你不仁,可別怪我不義。”

高梁山的胡一虎接到吳僕的銀兩,還有縣太爺的感謝話,一顆忐忑的心終於落回了肚子,他很高興地一拍桌子,説:“兄弟們,為了慶賀,今晚大擺筵席,不醉不休。”眾嘍一聽,一個個吞着饞涎,大聲叫好。

一會兒,筵席擺上,雞鴨魚肉流水般上來,一罈罈燒刀子酒也揭開了泥封。胡一虎吩咐,所有的兄弟,都放開量喝。

有人提醒:“胡爺,小心為好。”

胡一虎大咧咧地一揮手,哈哈大笑:“兄弟,放心。劉知縣這會兒感激我還來不及呢。除了官軍,誰敢來攻打?”

眾人大聲稱是,跟着大碗喝酒,大塊吃肉,不一會兒一個個踉踉蹌蹌。就在這時,一個出去解手的嘍跌跌撞撞地回來,説:“胡爺,有人。”

胡一虎一酒碗,斜着眼罵:“混賬,這不都是人嗎?”説着,溜在椅上,眯着醉眼。

嘍更急了,説:“官軍,官……”話沒説完,身子一晃,倒下了,背後插着一支箭。

原來,吳僕離開不久,劉知縣帶着人偷偷跟着上了山。果然,胡一虎中了他瞞天過海的計策,一點兒也不戒備。 胡一虎被士兵們架到劉知縣面前,還説着醉話:“不醉……不休……”

為害一方的高梁山土匪,一夜間被一網打盡,連窮兇極惡的胡一虎也被活捉了,關進豐縣大牢。

胡一虎喝得爛醉如泥,直到第二天上午才醒來。醒後,他發現地方變了,不是在高梁山大廳,而是在監獄裏。他抖抖身上的索子,喊:“奶奶的,這是怎麼回事?”

看監的人望望他,一言不發。

胡一虎怒了,大聲喊:“去把你們知縣叫來。”話沒説完,聽到腳步聲響,劉知縣來到牢門外,一揮手,牢門被打開。

劉知縣身後,跟着一個提着菜盒的僕人,僕人從菜盒中拿出四盤菜,一把酒壺,還有兩箸兩杯。

劉知縣把僕人和獄卒支走,然後關了牢門,坐下,又指指地上,讓胡一虎也坐下。這一刻,胡一虎臉上失去了兇狠之色,跪下説:“大哥,你要救救我。”

劉知縣笑着點頭,平易近人地讓他坐下,一人面前一杯酒,拿起杯碰了碰,一飲而盡。劉知縣問:“珍珠在哪兒?”胡一虎搖着頭,唉聲歎氣,就是不説。

劉知縣怒了:“這樣誰也救不了你。”説完,打開一份奏摺,讓胡一虎看,上面寫的是請求將胡一虎千刀萬剮的內容。

胡一虎冷汗直流,連聲説:“我交,我交。”説着,顫抖着打開發髻,一顆紅珍珠滾了出來。

劉知縣拿了珍珠,轉身準備離開,胡一虎忙一把拉住他,哀求道:“大哥,放我出去吧。”

劉知縣哈哈大笑:“你不用出去了。”

“為什麼?”胡一虎大驚,突然感到肚子內一陣陣絞痛,看樣子,自己是中了毒,可他和劉一智喝的是同一酒壺裏的酒啊。

劉知縣呵呵一笑:“酒沒毒,酒杯有毒。”

胡一虎痛得趴在地上,口鼻流血:“你好毒啊,當年,不是我替你殺掉張縣尉,你貪污的事,早就暴露了。”

劉知縣冷哼一聲:“要不是我告訴你張縣尉的行蹤,讓你半路襲擊他,你能殺得了他?你恐怕也早被他剿滅了。”説完,一腳踹過去,胡一虎一動不動,顯然已死了。

劉知縣喃喃地説:“鶴頂紅,果然不同凡響。”

劉知縣回到縣衙,連夜把那顆紅珍珠用木盒裝了,封好盒口,用紅綢包好,交給公差,讓連夜送到京城。

他曾在奏摺中誇過海口,能用一顆紅珍珠給貴妃祛除疾病。

現在終於弄到紅珍珠了,他從心裏感到高興,他感覺到離自己渴望的目標越來越近了:皇上的貴妃病好了,自己不想加官晉爵,都是不可能的。

幾天後的一個上午,皇家的欽差騎着馬來了,背後跟着一隊人馬。劉知縣慌忙迎出來,欽差一揮手,進了縣衙,坐下望着劉知縣,説:“感謝你啊,劉知縣。”

劉知縣高興得心“撲撲”跳,但嘴裏謙讓:“這是皇上洪福,才有紅珍珠祛病納祥。”

“咚!”欽差一拍桌子,打斷了劉知縣的話,指着他一聲吼:“來啊,綁了。”兩邊兵士一聲吼,撲上來,像提小雞一樣,用繩子捆了。

劉知縣臉色蒼白,渾身亂抖,問:“怎麼回事?”

公差掏出聖旨,讓劉知縣跪下接旨。聖旨道,狗官劉一智,欺君瞞上,用一個紅琉璃假冒祛病珍珠,害得貴妃延誤病情,以致殯天。將劉一智就地斬首,無需押解進京。

劉知縣一聽,癱在地上,大喊冤枉。公差理也不理,一揮手,劉知縣被拖了出去。

劉知縣被押上刑場,斬首示眾那天。在城外的一處墓地裏,一個人正拿着祭品,在一座墓前祭奠。

他恭恭敬敬跪下,敬上三炷香,在心裏説:爹,你一生除暴安民,沒想到最終卻死在歹人之手,今天,你的仇終於報了。

然後,他站起來,對身旁的人説:“從今天起,我正式更名換姓,再不必躲躲藏藏,叫什麼王書文了,改名叫張書文。”

僕人們應聲:“是!”

祭奠過後,他抬頭望望墓碑上的文字,新漆過的墓碑上,幾個大字清晰可見:張縣尉之墓。

張書文,正是張縣尉的兒子。張縣尉當年掌握了劉知縣勾結高梁山土匪魚肉鄉民的事,準備將情況上報,可又怕遭報復,所以將年幼的張書文寄養在外地。

張書文長大後,得知父親是被劉知縣勾結胡一虎所害。為了報仇,他心生一計,假傳自己祖上有祛病紅珍珠。

劉知縣不但見過那顆紅珍珠,而且知道這顆珍珠確實有奇效。

那次,張書文正在談話,突然一頭栽倒在地上,口吐白沫,四肢抽搐,不省人事,眼看不行了。家人拿出紅珍珠,刮下一點兒粉末,和水調後,讓他喝了。

過了一會兒,張書文好了,不但恢復過來,而且有説有笑。

劉知縣大感驚訝,説皇帝的貴妃久病在牀,如能將此珠呈獻上去,治好貴妃的病,那就會要錢有錢,要官有官。

張書文一聽,立刻答應獻上珠子,但是有一個要求,劉知縣升官後,一定要提拔他。

劉知縣滿口答應,準備拿走。張書文又忙擋住,説自己死去的父親十分喜愛這顆珠子,自己父親的忌辰已到,祭奠父親後,立刻送上。

劉知縣想,珠子放在這兒,也不急在一時半時,萬一逼緊了,反而出現意外。所以,他爽快地答應了。

當天,張書文又讓人放出風聲,自己最近祭祀父親,將擺出祛病紅珍珠。

他知道,胡一虎最貪財,知道這個消息,一定會下山搶劫。果然不出他所料,珍珠被胡一虎搶去,劉知縣隨後殺掉胡一虎。當然,進獻假寶物,劉知縣也逃不掉殺頭。

至死,胡一虎和劉知縣也不知道他們自己是怎麼死的。

美麗的民間傳説故事篇二

晚清時,閩南沿海有個叫馬浮沉的官員,因治理水患和抵抗倭寇有功,官升一品,並被調至京城任職。

馬浮沉什麼都好,學問深、能力強,唯有一個缺點,就是家鄉口音太重,閩南話外地人聽起來如同天書,本來他在閩南生活了幾十年沒什麼問題,可一到了京城,口音就變成了大問題。

別看馬浮沉在閩南有頭有臉、呼風喚雨,但到了皇城根下,他就什麼也不是了。這裏的一品大員、皇親貴族成災,各皇親大員之間明爭暗鬥也很激烈,馬浮沉論智商、論資歷都排不上號。

好在皇帝重視人才均衡,各省都要選拔一些業績突出的人才充實朝廷,他們瞭解各地情況,便於給皇帝出謀劃策治理國家。

馬浮沉帶着髮妻劉氏來到京城上任,半個月也沒見到皇帝。半個月後,皇帝上朝,想見見新上任的官員,其他各省的新任官員慷慨陳詞、侃侃而談,皇帝聽了很是喜歡。到了馬浮沉這裏,他憋紅了臉也慷慨激昂了一番,可是他那濃重的家鄉口音,聽得人目瞪口呆、雲裏霧裏,皇帝及大臣們愣是十個詞沒聽懂一個詞。

馬浮沉渾然不覺,還在那裏口沫橫飛、手舞足蹈,皇帝不知所云實在聽不下去了,揮揮衣袖:“今日廷見就到這吧,各自跪安吧。”

第一次見皇帝就碰了一鼻子灰,馬浮沉都不知自己錯在哪裏了,同僚們暗地裏都譏笑他。新到的一品大員爭先恐後拉攏關係,中堂肅順是他們巴結的重要對象。

馬浮沉也不甘落後,剛出大殿,他就擠開人羣衝到肅順跟前,説:“中堂大人,在下馬浮沉久仰了,何時到舍下請您品嚐拙荊親自下廚的閩南小菜。”

肅順看着馬浮沉哭笑不得,因為他只聽明白他説的“馬浮沉”,其他的一句沒聽懂,可又不能説沒聽懂,不知如何接話才好。

一四川來的道台壓着舌頭用普通話説道:“馬大人,您能不能説得慢些?我們聽不懂。”

馬浮沉自己不會説,但聽得懂普通話,他爭辯自己説話並不快,並繼續纏着肅順套近乎,他自顧自嘰嘰呱呱,聽得旁人頭暈腦漲,肅順逃也似的躲開了他。

因為濃重的方言,馬浮沉幾乎無法與人交流,他本是個開朗話多的人,一肚子的話只能在家裏與老妻劉氏聊聊,劉氏與馬浮沉青梅竹馬,自小一起長大,京城上下也只有他們兩人能説説話了,下人是新招的北京當地人,只能憑主人的手勢和意會伺候他們。

誰願結交一個啞巴官員?馬浮沉比啞巴還不如,起碼啞巴還比較安靜,馬浮沉説話讓人聽不懂,偏偏還像出籠的小鳥一樣特愛説,一開口就吵得人頭暈。漸漸地,誰見了他都躲,馬浮沉被冷落出了官場,皇帝不喜歡他,同僚不待見他,但馬浮沉以前的功績還在,又沒有犯過錯,便被扔到一邊無人問津,俸祿照拿。

肅順大人六十大壽,請了幾乎所有在京官員,唯獨沒請馬浮沉,因為他不想找個亂叫的鳥來折磨耳朵。

半年後,馬浮沉總算有了個家鄉的貼心人,他原來的同僚範成也被召進京城,範成年輕才四十出頭,精力旺盛、聰明絕頂,他來京城首先拜見馬浮沉,兩人邊飲邊聊,馬浮沉説:“京城是旗人的天下,我們是外鄉人總被人排擠,你要混出頭可不容易。”

範成一拍胸膛:“英雄不問出處,何況我是從富庶之鄉來的有功之臣,定能在京城站穩腳跟。”

範成可與馬浮沉不同,他勤奮好學,深知交流的重要,他首先要過的就是語言關,他與京城官員侃侃而談,馬浮沉跟在屁股後面只有聽的分,反正他插話進去,招來的也是白眼。

年末歲初,每個官員都要述政績,範成苦學了半年,口音硬是把家鄉味去除了大半,還能用京片子與人對話。中堂肅順很喜歡,跟他交流了好幾個來回。

輪到馬浮沉了,他提起一口氣正準備發表演説,肅順皺皺眉:“今兒先聽下一位吧,馬大人稍安。”恍似一根針刺在充足氣的氣囊上,馬浮沉差點摔一跤,範成同情無奈地看着他。

範成決定提點提點馬浮沉。事後,他到馬家小坐,他告知馬浮沉在京城不受待見的原因,就是他的家鄉話。範成説:“想要吃得開,就要學皇上喜歡聽、同僚聽得懂的話,這是官調,您不會官調,何以在官場立足?”

馬浮沉歎息道:“我也知道要學會官調,我自生下來就在閩南,説夢話都是這個味,我一把年紀了,你讓我改了語言不如罷了我的官。”

放棄母語的確很不容易,範成只能替馬浮沉惋惜了,他不會官語,仕途寸步難行。

馬浮沉頂個閒職,有大把的時間玩耍,與夫人相聚,倒也過得愜意。這天,府裏招進一位叫阿喜的下人,阿喜與其他下人不同,他對主子的意思很快就能心領神會,劉氏就讓他在近前伺候。

此時,英法聯軍火燒圓明園、四方叛黨起事,皇帝躲到熱河一病之下駕崩了。留守京城的馬浮沉看在眼裏、急在心裏,他與劉氏經常為國家命運長吁短歎,更為西太后與顧命大臣之間的權力鬥爭焦心,只可惜,早被人遺忘的馬浮沉只有歎息的分。

這天,馬浮沉去找範成話家常,偌大京城也只有這位同鄉能聽懂他的話了,下人回報範大人不在。第二天馬浮沉再去,範成還是不在。馬浮沉回去跟劉氏説:“範成整天在忙什麼?最近朝廷一定有變,範兄弟小心引火上身。”

接着,馬浮沉忍不住滿腔的怨氣,埋怨朝廷腐敗、軍隊乏力,感歎百姓流離失所,他説到動情處,將桌上的水杯也拍到了地上,旁邊伺候的阿喜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幾天後,阿喜突然失蹤了,馬浮沉懶得理會他的去向。如今人心惶惶、身逢亂世,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命運會如何。

閒得發黴的馬浮沉總算有了事做,河北近郊的饑民鬧事,朝廷官員誰也不想去,就派馬浮沉去了,範成不解,他問中堂大人:“馬浮沉説話沒人能聽懂,去安撫饑民靠譜嗎?”

肅順眼珠一轉:“本中堂自有道理,馬大人本是能人,不能閒在家裏白吃國家俸祿。”其實老奸巨猾的肅順有他的陰謀,他當然知道馬浮沉無人能聽懂的天書不僅解決不了問題,還會讓饑民怒氣更盛,他就是想把事情鬧大,好逼迫西太后放權。

馬浮沉硬着頭皮來到近郊,果然他不知所云的嘰嘰呱呱,讓饑民們更加惱怒,鋤頭、石頭砸了過來,侍衞們擁着馬浮沉落荒而逃,半路上卻被一隊手執刀斧的強人所劫,看賊人的旗幟,他們都是白蓮教的。不堪一擊的清軍很快敗退,馬浮沉被俘。

被關在柴房的馬浮沉哀歎:自己沒死在倭寇手上,卻死在同胞手裏,真是冤枉。

柴房門被人推動,馬浮沉聽到有人説:“馬浮沉是個好官,他憎惡朝廷、關愛百姓,只是他三代官宦才會給清狗賣命……”聽聲音,怎麼那麼耳熟呢?像失蹤的阿喜。

這個人果然是阿喜,他給馬浮沉鬆了綁,把他給放了,並用正宗的閩南話説:“你也算生不逢時,你和夫人説的真心話我都聽到了,你走吧。”

這時馬浮沉才明白,阿喜是白蓮教的人,他被安插到馬府本是做細作的,沒打聽到有用情況,卻將馬浮沉用閩南話與夫人憂心朝廷昏庸、國破家亡的話聽的明明白白。

馬浮沉暗吸口冷氣,他原本以為自己的家鄉話無人能懂,卻不料阿喜也是同鄉,幸好他是白蓮教的,若他是朝廷派來監視的,他説了那些謾罵朝廷的心裏話,豈不是要遭殃?

馬浮沉撿了條命跑回了京城。不幾天光景,朝廷已人事大變,西太后發動政變,聯合六王爺,收拾了肅順等顧命大臣,肅順一黨受到了牽連,與他走得近的範成也在列。

範成被充軍離開京城時,馬浮沉親自相送,兩個故人相對灑淚。人世間的浮浮沉沉誰人能料?馬浮沉以前不招人待見,現在雖然繼續不招人待見,但也沒有招禍上身。

押解的士兵看在馬浮沉是一品大員的分兒上,也沒有為難他們。兩人正在話別,前面來了一隊饑民搶奪路邊飯莊的食物,店傢伙計亮出菜刀,一場流血衝突在所難免。

馬浮沉衝上前大聲喊道:“大家別鬧別搶,要填飽肚子也要保住性命。店家把食物都拿出來給這些可憐人吧,我來付賬!”

範成驚呆了,馬浮沉這幾句話正是北方普通話,雖不標準,但完全能讓人聽懂。饑民和店家得到安撫,馬浮沉出了幾塊銀子穩定了局面,饑民和店家都對他感激不已。

“馬大人,您的話……您不是不會説官調嗎?”範成問道。

馬浮沉自幼唸書習文、學習儒家,哪能不懂中國文字的書面正音?他長歎一聲:“言多必失、禍從口出。讓人聽不懂的也許才是最好的官調,您以後會明白的。”

不用以後,範成現在已然明白,可惜為時已晚。

美麗的民間傳説故事篇三

1。別動我的木箱

明正德年間,舉子陳鬆進京趕考。陳鬆做得一手好文章,只因沒錢打點,只中了個進士末名,委以新城縣知縣之職。

小皇帝親自接見了新任官員們。他把裝着告身和官印的小箱子一一交到新官們手上,再三吩咐,到任後再打開,否則就是抗旨不遵。陳鬆接過小箱子,忙跪倒謝恩。

陳鬆帶上小書童,即刻起身,趕往新城縣。

走了半個多月,這才踏上了新城地界,跟人一打聽,離縣城還有六十多裏,再有一天也就到了。兩個人也走累了,見前面有個茶棚,就走過去,要了兩碗茶水,不緊不慢地喝起來。

賣茶水的是個賊眉鼠眼的小夥子。他看到了書童身邊那個裝着木箱子的包裹,賊眼一亮,就笑着説:“兩位是外地客吧?聽説你們特別能憋寶。這回憋到的什麼寶啊?能不能讓小的開開眼看看?”

書童忙護住了包裹,大聲斥責道:“你這人也忒無理,我家的寶貝,憑什麼讓你看?”陳鬆護住了包裹,也瞪了他一眼,説道:“人家的東西,你莫要問。”那小夥子討了個沒趣,訕訕地退開了。陳鬆怕這小夥子來路不正,還惦記他的寶貝箱子,三兩口喝完了茶,就帶着小書童上路了。

兩個人又走了一個多時辰,就來到了鳳凰山下。忽然,從山上猛衝下幾個強人,迎面攔住了兩個人,不由分説,一通拳打腳踢,搶走了包裹,交到大當家温陽的手上。

温陽接過包裹,打開了,見裏面是個精美的小木箱,上着鎖,就伸手對陳鬆説:“拿鑰匙來。”陳鬆護住了拴在腰帶上的鑰匙,喊道:“不能給你,也不能打開!皇上有命,不到任上不能打開,否則就是抗旨不遵!”

温陽一聽,更覺得好奇,讓小土匪們搶過鑰匙,就要打開箱子。陳鬆一看他要打開箱子,頓時急了,一把掙脱了兩個按着他的土匪,猛衝過來,一頭撞到温陽肚子上。温陽被撞了個腚墩。陳鬆抱着箱子就跑。幾個土匪追上他,又是一通打,然後就搶走了箱子。

温陽打開了箱子。箱子裏卻空空的。他生氣地把箱子摜到地上,又給了陳鬆兩腳,氣哼哼地罵道:“一個空箱子,竟讓老子費這麼大力氣!老四,你去找劉三,讓他扇自己倆嘴巴,讓他看走眼。還寶貝呢,狗屁都沒有!”老四應了一聲,小跑着去了。温陽也轉身就走。

陳鬆卻追上來扯住了他的衣襟:“別走,把東西還給我!”

2。箱子裏的祕密

温陽一腳把箱子踢到他跟前:“你看清楚,這裏頭狗屁都沒有!”陳鬆説:“不會沒有啊?是皇上親手放到裏面的!一定是你藏起來了。你就還給我吧。這是我的身家性命啊。求求你了,還給我吧。”

温陽抖了抖身上,説道:“你看清楚了,沒在我身上!”他又給了陳鬆一腳,陳鬆趴在地上起不來了,他這才帶着土匪們,轉身上山去了。

書童忙跑過來,見陳鬆傷勢很重,已走不得了,只好背起他,來到附近一個村上,尋了一户人家住下,又請來郎中給他醫治。內服外敷,過了十多天,陳鬆這才能下地行走。箱子還在,可告身和官印都沒了,不光沒辦法赴任,而且還會被皇上治罪。他一咬牙,一路尋摸着找到土匪們的山寨門口,要見温陽。

温陽聽説有人來找他要東西,不覺啞然失笑,讓土匪把他帶進來。不一刻的工夫,陳鬆就被帶進來了。他壯着膽子,走到温陽面前,抱拳行禮,説道:“大爺,請您行行好,把我的東西還給我吧。”温陽強壓着怒氣問道:“你知道我這是什麼地方嗎?”陳鬆小聲説:“這是土匪窩子。”

温陽一拍大腿,大聲説道:“對啊!我這是土匪窩子,我們做的就是殺人越貨的勾當,你卻敢跑到我們這裏要東西,這不是找死嗎?何況,我還沒拿你的東西。你讓人給騙了,那個箱子裏壓根兒就是空的!漫説是沒東西,就是真有東西,我拿它也是狗屁用都沒有,怎麼還會拿它!”

陳鬆搖了搖頭,不卑不亢地説:“皇上送我來上任,怎麼會不給我告身和官印呢?大爺,求求你了,還給我吧。為了拿到這個告身和官印,我苦讀了十幾年的詩書啊。”

温陽氣得暴跳起來:“我真沒拿你的狗屁告身和官印!你再敢冤枉我,我先打死你!我也是看你是個讀書人,不容易,才饒你一命,你就趕快走吧。別等我後悔了,把你扔到後山喂野狼。”

聽他這麼惡狠狠地一説,陳鬆也給嚇壞了,忙退下來。温陽忽然一揮手,喝道:“慢着!”陳鬆嚇得一抖,忙站住了。温陽説:“你還真不能走了。你要是到官府去説我偷了你的告身和官印,這罪過可就大了,麻煩也大啊。老四,把他捆上,押到柴房裏去,不許他出山寨半步。”

老四應了一聲,帶上幾個土匪,把陳鬆捆了,押進柴房裏,捆到一根柱子上。陳鬆叫苦不迭……

3。講三國

天黑了,陳鬆靠在柱子上迷糊起來。

忽然,一個人進了門,掄圓了巴掌,給了他一個大嘴巴,又踹了他兩腳,嘴巴里罵着:“讓你胡説八道,害得老子捱了打!”

陳鬆被打醒了,就着迷濛的月光,他看清了來人,正是茶棚裏那個賊眉鼠眼的小夥子,名叫劉三的。他這才明白,原來那個茶棚就是土匪窩的眼線。劉三先探明客人有貴重資財,然後就通知土匪下山行搶。那天温陽帶隊下來搶陳鬆,卻什麼都沒搶到,一怒之下,派人去找劉三,讓他自己打自己倆嘴巴,劉三就恨上了陳鬆,今天上山來,聽説陳鬆被關在柴房裏,先打他一頓解氣。

劉三打完了陳鬆,氣也消了,正要轉身走開,陳鬆忽然歎了一口氣説:“可憐啊,身在險境,卻不自知。”劉三一愣,回頭問道:“你説什麼?”陳鬆説:“我説呀,你身在險境,還不自知,那不是要擎等着倒黴嘛。”劉三更迷惑了:“你是説我?嘁,你還是説説你自己吧。你現在就被綁着了,説不定下半夜就給推到後山喂狼了。”陳鬆只是笑了笑。

劉三看了看他,小聲問他:“你到底想跟我説什麼?”陳鬆淡定地説:“《三國志》裏有一個故事,講的是周瑜使了一計,借曹操之手除掉了勁敵蔡瑁。你聽説過這個故事嗎?”劉三搖了搖頭。陳鬆就給他講了蔣幹盜書的故事。劉三聽了,仍是一頭霧水,迷惑地問道:“這和我有什麼關係?”

陳鬆説:“你就是温陽麾下的蔡瑁啊。你想想,你是個土匪,卻身在匪巢之外,為防被抓,就要和衙役捕快們廝混在一起。不出事還好,萬一出了一點事,温陽能不想到你頭上?”

他一句話説中了劉三的心事。前些日子,劉三被温陽處罰自打,劉三就覺得冤枉,他還發現,温陽竟派小土匪偷偷跟蹤他,那就是對他不信任啦。

陳鬆見他不言語,就知道説中了他的心事,歎了口氣,又説道:“我被扣在匪寨中,那小書童必然到官府去報案,我也是朝廷任命的七品知縣,官府能不傾力來救我?到那時,只怕你們山寨難守,温陽盛怒之下,又會拿你是問。你這蔡瑁的命,那是逃不掉啦。”

劉三氣呼呼地罵道:“我才不當蔡瑁!”

4。結局

當天夜裏,山寨裏發生了一件大事。温陽和一羣土匪聚在一起喝酒,誰知那酒被人下了毒,他們喝完以後,胃裏如同刀割,疼得在地上打滾,不過片刻工夫,就口吐白沫,哀嚎而死。

劉三拿着明晃晃的匕首衝進柴房裏來,惡狠狠地説道:“陳鬆,你的陽壽也盡了!”陳鬆喝道:“慢着!”劉三問他:“你還有什麼話説?”陳鬆平靜地説:“要是殺了我,你也死定了。”劉三不解地問道:“怎麼説?”

陳鬆説,他早就覺得劉三有問題,後來被搶,他就更肯定了自己的想法。他來之前就跟書童説好了,只要他出了事,就到官府告劉三是土匪,劉三必定跑不了,一死難逃。

劉三一聽,也給嚇得一哆嗦,忙問道:“那我眼下該怎麼辦啊?”陳鬆説:“你送我下山,我自可就任新城知縣。剿滅匪巢這個大功,我就記到你的頭上。我不再追究你曾經為匪,給你百兩白銀,你自可過快活日子。”

劉三聽他説得有理,就給他解開繩索,放了他,偷偷護送他下山。

陳鬆一路疾行,天光放亮時,趕到縣衙前,先見到了書童。他上山尋匪,情知危險重重,就沒告訴小書童。書童遍尋他不見,到縣衙來報案,衙役説眼下縣裏還沒有縣太爺,暫不接案,就不再搭理他了。他沒處可去,料想陳鬆早晚會來赴任,就在門外等候。

陳鬆上前猛敲堂鼓。

一個衙役跑出來,問他有什麼事,他就説自己是新任知縣,讓縣丞等人速來相見。衙役不敢怠慢,趕忙跑進去稟報。不過片刻的工夫,縣丞就帶着差役們都出來了,先跟他要告身和官印。陳鬆拿不出。縣丞又問了他生辰八字。陳鬆一一説了。縣丞點了點頭,説朝廷已經發來函件,告知新知縣的生辰八字,對上了就可認定。接着,他又拿出那封函件,遞給了陳鬆。陳鬆一看,上面除了説明陳鬆的生辰八字,籍貫樣貌,還有一條命令:陳鬆到任,即刻回京。

陳鬆驚得眼珠子險些掉下來,迷茫地看着縣丞:“這函件是什麼意思?”

縣丞説,他也從未遇到過如此新奇之事,猜不透啊。

陳鬆只好歎了口氣,即刻返程回京。

不止一日,終於回到京城,剛到吏部報到,吏部就傳下信兒來,讓他即刻進宮。他忙來到紫禁城,皇上讓他覲見。

陳鬆到了金鑾殿上,行過了君臣之禮。皇上就問他打開木箱子看到了什麼。陳鬆不敢隱瞞,就把一路上的情形詳詳細細地講了一遍。皇上聽得入了神。直到他講完了,皇上這才長舒了一口氣説:“好險。愛卿,你是怎麼想到要用《三國志》教誨劉三的?”

陳鬆忙説道:“皇上用一個空城計教誨了我,我就想到效仿皇上,用個蔣幹盜書激化他們的矛盾,從內部分化他們。”

皇上忍不住笑道:“我哪給你們使空城計了?我就是想給你們帶個空箱子,不給你們告身和官印,讓你們打開箱子的時候什麼都看不到,那時候你們會是什麼樣子?想着就覺得很可笑。好了,你的故事我聽完了,你回去赴任吧。”説完,皇上就取過了告身和官印,遞給陳鬆。

陳鬆驚呆了。他怎麼也沒想到啊,給他個空箱子,只是皇上想逗他玩兒一玩兒;召他回來,也就是想聽聽他見到空箱子後的反應。明武宗朱厚照是個孩子,成天就想着玩兒,而且還是變着法兒地玩新鮮。這空箱子,又是他臨時起意的新玩兒法吧。他現在已經對木箱子不感興趣了,把告身和官印給了陳鬆,就跑到後面玩兒去了。

陳鬆重重地歎了口氣。他一直還在暗暗得意,能用自己的智慧,把一羣土匪視為玩物,他現在覺得,自己才真正是個玩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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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麗的民間傳説故事篇一

萬曆年間的一天早晨,豐縣大户王書文家被劫。劫匪是高梁山土匪胡一虎,他帶着一羣人,衝進王書文府上。王家人都躲起來了,但是那個木盒子沒來得及帶走,還放在櫃上。 胡一虎打開木盒一看,哈哈大笑,一揮手,帶着嘍回了高梁山。

劫匪離開 ,王書文趕忙查看,家裏除了丟失一顆祖傳紅珍珠外,其餘東西都在。

據人們私下裏傳言,這顆紅珍珠是王書文第八世曾祖得到的。他的那位老祖宗是個獵人,救過一隻白狐,白狐離開時,張大嘴一吐,紅光一閃,吐出一顆珍珠。這顆珍珠紅光閃爍,據説能祛病消災:無論得了什麼病,只要把這珍珠研點兒末,用水服下,病痛立除。

豐縣知縣劉一智正在吃早飯,聽到這個消息,“咣”一聲扔了碗,站起來,繞着客廳轉了三圈,轉完停下,讓筆墨伺候。劉縣令提起筆,“唰唰唰”寫下一張字條—

胡兄:此珍珠王書文家已託我獻給當今聖上,為聖上貴妃治病。見信之後,務請讓吳僕把珍珠帶歸。

劉一智

萬曆十三年三月八日

寫好後,劉一智把字條摺好,用信封裝了,囑咐僕人:“送去,別多問,帶上東西就回來。”僕人點點頭,拿了信,立刻走了。

下午,僕人回來帶了一個木盒,劉一智忙接過來,打開一看,怒罵一聲:“混賬!”原來,盒中雖然有珍珠,卻是一顆白的。

王書文的珍珠是紅的,劉一智曾親眼目睹過。當時,王書文就準備獻上,但想想過幾天就是自己父親的忌辰,父親在時最愛這顆珍珠,所以,他想等祭奠父親後再獻上。劉知縣也答應了。

誰知現在,那個該死的胡一虎,竟然用假珍珠來騙自己。

劉知縣捻着鬍鬚,皺緊眉頭,又把僕人叫來,拿出300兩銀子,讓他帶上高梁山,就説知縣見了珍珠很高興,特意送300兩銀子以表謝意。

僕人拿着銀子走了。劉知縣嘿嘿一笑:“你不仁,可別怪我不義。”

高梁山的胡一虎接到吳僕的銀兩,還有縣太爺的感謝話,一顆忐忑的心終於落回了肚子,他很高興地一拍桌子,説:“兄弟們,為了慶賀,今晚大擺筵席,不醉不休。”眾嘍一聽,一個個吞着饞涎,大聲叫好。

一會兒,筵席擺上,雞鴨魚肉流水般上來,一罈罈燒刀子酒也揭開了泥封。胡一虎吩咐,所有的兄弟,都放開量喝。

有人提醒:“胡爺,小心為好。”

胡一虎大咧咧地一揮手,哈哈大笑:“兄弟,放心。劉知縣這會兒感激我還來不及呢。除了官軍,誰敢來攻打?”

眾人大聲稱是,跟着大碗喝酒,大塊吃肉,不一會兒一個個踉踉蹌蹌。就在這時,一個出去解手的嘍跌跌撞撞地回來,説:“胡爺,有人。”

胡一虎一酒碗,斜着眼罵:“混賬,這不都是人嗎?”説着,溜在椅上,眯着醉眼。

嘍更急了,説:“官軍,官……”話沒説完,身子一晃,倒下了,背後插着一支箭。

原來,吳僕離開不久,劉知縣帶着人偷偷跟着上了山。果然,胡一虎中了他瞞天過海的計策,一點兒也不戒備。 胡一虎被士兵們架到劉知縣面前,還説着醉話:“不醉……不休……”

為害一方的高梁山土匪,一夜間被一網打盡,連窮兇極惡的胡一虎也被活捉了,關進豐縣大牢。

胡一虎喝得爛醉如泥,直到第二天上午才醒來。醒後,他發現地方變了,不是在高梁山大廳,而是在監獄裏。他抖抖身上的索子,喊:“奶奶的,這是怎麼回事?”

看監的人望望他,一言不發。

胡一虎怒了,大聲喊:“去把你們知縣叫來。”話沒説完,聽到腳步聲響,劉知縣來到牢門外,一揮手,牢門被打開。

劉知縣身後,跟着一個提着菜盒的僕人,僕人從菜盒中拿出四盤菜,一把酒壺,還有兩箸兩杯。

劉知縣把僕人和獄卒支走,然後關了牢門,坐下,又指指地上,讓胡一虎也坐下。這一刻,胡一虎臉上失去了兇狠之色,跪下説:“大哥,你要救救我。”

劉知縣笑着點頭,平易近人地讓他坐下,一人面前一杯酒,拿起杯碰了碰,一飲而盡。劉知縣問:“珍珠在哪兒?”胡一虎搖着頭,唉聲歎氣,就是不説。

劉知縣怒了:“這樣誰也救不了你。”説完,打開一份奏摺,讓胡一虎看,上面寫的是請求將胡一虎千刀萬剮的內容。

胡一虎冷汗直流,連聲説:“我交,我交。”説着,顫抖着打開發髻,一顆紅珍珠滾了出來。

劉知縣拿了珍珠,轉身準備離開,胡一虎忙一把拉住他,哀求道:“大哥,放我出去吧。”

劉知縣哈哈大笑:“你不用出去了。”

“為什麼?”胡一虎大驚,突然感到肚子內一陣陣絞痛,看樣子,自己是中了毒,可他和劉一智喝的是同一酒壺裏的酒啊。

劉知縣呵呵一笑:“酒沒毒,酒杯有毒。”

胡一虎痛得趴在地上,口鼻流血:“你好毒啊,當年,不是我替你殺掉張縣尉,你貪污的事,早就暴露了。”

劉知縣冷哼一聲:“要不是我告訴你張縣尉的行蹤,讓你半路襲擊他,你能殺得了他?你恐怕也早被他剿滅了。”説完,一腳踹過去,胡一虎一動不動,顯然已死了。

劉知縣喃喃地説:“鶴頂紅,果然不同凡響。”

劉知縣回到縣衙,連夜把那顆紅珍珠用木盒裝了,封好盒口,用紅綢包好,交給公差,讓連夜送到京城。

他曾在奏摺中誇過海口,能用一顆紅珍珠給貴妃祛除疾病。

現在終於弄到紅珍珠了,他從心裏感到高興,他感覺到離自己渴望的目標越來越近了:皇上的貴妃病好了,自己不想加官晉爵,都是不可能的。

幾天後的一個上午,皇家的欽差騎着馬來了,背後跟着一隊人馬。劉知縣慌忙迎出來,欽差一揮手,進了縣衙,坐下望着劉知縣,説:“感謝你啊,劉知縣。”

劉知縣高興得心“撲撲”跳,但嘴裏謙讓:“這是皇上洪福,才有紅珍珠祛病納祥。”

“咚!”欽差一拍桌子,打斷了劉知縣的話,指着他一聲吼:“來啊,綁了。”兩邊兵士一聲吼,撲上來,像提小雞一樣,用繩子捆了。

劉知縣臉色蒼白,渾身亂抖,問:“怎麼回事?”

公差掏出聖旨,讓劉知縣跪下接旨。聖旨道,狗官劉一智,欺君瞞上,用一個紅琉璃假冒祛病珍珠,害得貴妃延誤病情,以致殯天。將劉一智就地斬首,無需押解進京。

劉知縣一聽,癱在地上,大喊冤枉。公差理也不理,一揮手,劉知縣被拖了出去。

劉知縣被押上刑場,斬首示眾那天。在城外的一處墓地裏,一個人正拿着祭品,在一座墓前祭奠。

他恭恭敬敬跪下,敬上三炷香,在心裏説:爹,你一生除暴安民,沒想到最終卻死在歹人之手,今天,你的仇終於報了。

然後,他站起來,對身旁的人説:“從今天起,我正式更名換姓,再不必躲躲藏藏,叫什麼王書文了,改名叫張書文。”

僕人們應聲:“是!”

祭奠過後,他抬頭望望墓碑上的文字,新漆過的墓碑上,幾個大字清晰可見:張縣尉之墓。

張書文,正是張縣尉的兒子。張縣尉當年掌握了劉知縣勾結高梁山土匪魚肉鄉民的事,準備將情況上報,可又怕遭報復,所以將年幼的張書文寄養在外地。

張書文長大後,得知父親是被劉知縣勾結胡一虎所害。為了報仇,他心生一計,假傳自己祖上有祛病紅珍珠。

劉知縣不但見過那顆紅珍珠,而且知道這顆珍珠確實有奇效。

那次,張書文正在談話,突然一頭栽倒在地上,口吐白沫,四肢抽搐,不省人事,眼看不行了。家人拿出紅珍珠,刮下一點兒粉末,和水調後,讓他喝了。

過了一會兒,張書文好了,不但恢復過來,而且有説有笑。

劉知縣大感驚訝,説皇帝的貴妃久病在牀,如能將此珠呈獻上去,治好貴妃的病,那就會要錢有錢,要官有官。

張書文一聽,立刻答應獻上珠子,但是有一個要求,劉知縣升官後,一定要提拔他。

劉知縣滿口答應,準備拿走。張書文又忙擋住,説自己死去的父親十分喜愛這顆珠子,自己父親的忌辰已到,祭奠父親後,立刻送上。

劉知縣想,珠子放在這兒,也不急在一時半時,萬一逼緊了,反而出現意外。所以,他爽快地答應了。

當天,張書文又讓人放出風聲,自己最近祭祀父親,將擺出祛病紅珍珠。

他知道,胡一虎最貪財,知道這個消息,一定會下山搶劫。果然不出他所料,珍珠被胡一虎搶去,劉知縣隨後殺掉胡一虎。當然,進獻假寶物,劉知縣也逃不掉殺頭。

至死,胡一虎和劉知縣也不知道他們自己是怎麼死的。